他怒道:“有什么气儿等熬过这关再撒!深海龙涎还没拿到呢!!你不能欺骗老子感情让我把人叫过来又白叫了啊!!!”
那火气如有实质全糊在顾渊脸上,倒是给人糊清醒了,他道:“有过此劫之法。”
宋拾一掌拍在他背上:“嚯刚跟疯了一样现在怎么这么冷静了?说!有啥办法!”
“你再给云暖发道急信,让她务必在半个时辰内赶来月夕宫,不论用阵法也好亦或是用缩地也罢。”顾渊被一掌拍得一个趔趄,又得忍着魔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的痛,咬着牙问:“欣阳呢?”
“同璇玑在一处。”宋拾蹙眉,他好似隐约猜到顾渊要做什么了。“你这是要……”
“再种魔气,混淆视听。”顾渊喘着粗气,头上渐渐沁出冷汗,“云暖作为魔宗圣女,修为也定当是数一数二的,三大宗能看出魔气但他们愚蠢看不出是谁的魔气,她来一搞,论谁都说得过去。”
宋拾没忍住笑出来,“好你个鹤一,能敢说三大宗愚蠢的人,天下除了淞念也便只有你了。”他笑了两声,叹道:“你二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不怕死,一个死里横。”
顾渊没抬眼,舔了舔后牙,“你须得先问问,她肯不肯帮这个忙。若是不肯,我再另想法子。”
宋拾递信出去的手顿了顿道:“行。”
信递出去了,顾渊看着信消失得方向,疼得眉头蹙起来,摇了摇头:“但愿她肯给我这个脸面。”
宋拾不说话,他自觉并没有什么资格替旁人做决断,但他相信木楚肯定会来。
宋拾想不出来,索性道:“我去叫以泽,来先替你压制一下体内的魔气,总要有个两全的法子。”
顾渊颔首。
只是二人都不能明白的是,为何那三个毛头小子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池语也是个堕魔的“败类”呢?
难道有什么地方被他们遗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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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霄殿。
顾渊想到的,池语自然都想到了,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她想,只需要解决眼前的问题就好了,其余的交给顾渊,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她能想到的顾渊应当也能想到。
想玩池语便愣了一愣,自己怎么会如此自然便想到顾渊头上去了呢?怎的还会想着有他这个后盾呢?
坏了!难不成那个混账还会下蛊!
这想法只来得及浮现出来,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彻底压了下去。
那是一种肆虐的疼痛,疯狂而迅速地霸占了池语的四经八脉,堵塞了她所有的灵气流转,生出了无数细细密密的小脚,深深地、狠狠地扎根到她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神经里去。
她双眼瞬间睁大,在猝不及防之间生生咬破了舌尖,刺激到了她突然麻痹的神经,方生生将那一声痛呼咽回了肚子里。
是魔气。
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种黑暗、潮湿的环境里滋生出来的恐怖力量……
池语眼底一片戾气,咬着牙连道三声:“好!好!好!”、
连口腔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她算是想明白方才那思维闭环里的欠缺了。
花凉没杀成她,怎么可能只单单给月夕宫种下了魔气?
那必然,给池语身体里也种下了!
只是后续她并未有大范围动用灵力的时候,且天天泡着冰泉,强行压制了魔气的活力迫使其进入了浅眠的状态,而那三人如此笃定她堕魔,想来也有这个原因!
花凉的魔气太过强大,若放在她身上,便很容易让人觉得,这就是池语自己堕魔所产生的魔气。
若被天下人看到她“堕魔”的事实,那她身为刑罚长老,长青便不再处于十大派,也不会是众人所敬仰的宗门,而是众人欲除之而后快的恶鬼!
如此一来,千军唾弃,万马讨伐,也就达成了花凉心中所愿!
而她池语哪怕命数既定,以她的性子,也必然会在将死之时予以三大宗重创,带着长青与天下同归于尽!
可笑啊,可笑……
三大宗拿龙啸当剑使,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在别后坐收渔翁之利的,其实是花凉!
池语咬着后槽牙,忽地笑出声来。
谭允也明显察觉到身旁人气息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纯澈强大,逐渐向着紊乱而疯狂迈进,并毫无回头之势!
他心里一咯噔。
林亓也同样察觉到池语的不对劲了,他极其担忧地看向池语,谭允回头看向林亓,微微摇了摇头。
那眼神的意思是,有魔气。
林亓有些愣了。
他二人当然不相信师姐会堕魔,说句难听的话,天塌下来河水倒灌三大宗都灭亡了,她池语也断不可能去堕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就是有这个信心。
事实也是如此,池语根本不可能堕魔。
除非长青塌了,长青山上上下下从植被到土壤都被魔气侵蚀了,身为长青镇物的她才有可能会有堕魔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池语也不可能做出这种选择。
能出现眼下她体内有魔气的情况,要么是被魔宗之人所伤,体内残留魔气尚未能清除,但不可能有这么多这么重,故而唯一的可能只能是——
池语被暗算了,被种了魔气。
林亓偏过脸去,对着谭允挤眉弄眼,疯狂口型暗示:“魔宗?”
谭允目不斜视地微微摇头——“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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