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盯着手中流光溢彩的天光镜,它虽然长得像一面镜子,却照不出我的模样,里面只有璀璨的星云缓缓流淌。
下一刻,原本只有铜镜大小的天光镜骤然变大,脱离了我的掌控,于天空之上化出了一道巨大的虚影,虚影的镜面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北海仙岛上方的大雨霎时止住。
我急忙准备飞进去,却听到那虚影里忽然传来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仙尊月初瞧,你执念未了,不可登仙。”
执念?我有何执念?我这五百多年来唯一的执念便是登仙!可若无此执念,还要登仙作甚?
刹那间仿佛五百多年来的夙愿在我的眼前碎裂开来,令我的世界彻底坍塌。
“你说清楚!我有何执念?”我不可置信地朝着那道虚影怒吼出声。
虚影内的星云一阵旋转,巨大的吸引力将要把我给吸进去,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
在将被吸入天光镜虚影的一刹那,我仿佛听到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似乎从未听过却又如此熟悉,如珠落玉盘般好听却含着无尽痛苦:“皎皎!”
皎皎?这世上似乎只有一人如此唤我,他是……谁?
我的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画面,一个衣袍被血浸透的少年执剑立在我身前,仿佛为我牢牢撑起了塌下来的天。
我的心猛的一震,那个少年……似乎比登仙还重要……
我竭力回头,看到天光镜此时晃动的金光照耀下,慕沉笛穿破疾风向我飞来。
他的神色无比执着,漆黑的眼眸中只剩下最后一道光,仿佛掉下悬崖即将粉身碎骨的人,拼命地想抓住通往生路的最后一根藤蔓。
远处灰暗无光的天空下,大雨依然如瀑布般铺天盖地地下着,浩瀚的雨幕衬着他一袭紫纹黑袍,果真是世间少有的惊人绝色。
接触到天光镜虚影的瞬间,他已经拉住了我的手,然而进入虚影之后,我的身边却空荡无人。
我不知怎的,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虚影里面四周都是灿烂的星云,天光镜静静地悬在空中,威严的气息发散开来,支撑起了整个小世界。
我走到天光镜的面前,这次不再恼怒,而是平静地问道:“上古神器,我究竟有何执念?”
天光镜的气息一阵变换,伴随着周围流光的涌动,镜面里浮现出我十一岁那年的模样,稚嫩的眉眼间满是傲气,却又透着不染纤尘的清澈纯净。
那时师父还未羽化登仙,前任掌门还未驾鹤西去,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弟子,因为天赋异禀受到本派重视,小小年纪便被掌门调遣,跟随师兄师姐们一同前往南暮都慕家,剿灭暗中培养魔种的这一家人。
我那时虽年岁不大,却也清楚魔种事关重大,是个极其危害苍生的东西,不能被世间所容。
而且,魔族人定会争先恐后地抢夺魔种,一旦落入魔族,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五大仙门为保证万无一失,全部出动了人手来清除魔种。
观星派在五大仙门的最北方,离南暮都最远,当我们接到消息赶到慕家时,慕家已被其他四大仙门屠尽。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地上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从门口顺流至大街上,浸透了我的绣鞋。
上千口人尽数丧生,慕家从一个世家大族彻底沦为了人间修罗场。
我与师兄师姐们分散搜寻残留的活口除掉之时,在一个妇人的尸身之下,发现了她紧紧护着的一个小男孩。
他长得白白嫩嫩的,十分好看,衣服上却沾满了血渍,一双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正害怕地颤抖着。
我本应杀了他的,留着他后患无穷,万一魔种有什么闪失,苍生将不得安宁,但此刻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这个蜷缩在血泊里的小男孩,和我年纪一般大小,本应无忧无虑地活着,实际却目睹了所有家人的惨死,只能无助地躲在亲人的尸体堆里。
我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手中的剑举起又放下,反复了好几次。明明手起剑落就能解决的事情,一向果断的我却纠结了良久。
他单纯懵懂的眼神,干净得好像不会生出任何坏心思。我最终下定了决心,对他说:“你就在这里藏好,我会引开他们,不会再有人过来了,等我们都走了,你就从没人看见的地方跑出去,改名换姓,好好活着吧。”
我以为自那以后,便再也不会见到他。却没想到,很快,在几个月之后的招生大会,密密麻麻来选拔的人海里,我竟然又见到了他。
彼时他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乌黑澄澈的眸子霎时如月光般耀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是那样的惹人注目。
我一时竟然看呆了,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了起来,随即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种陌生的心跳的感觉让我害怕,因为我隐约觉得这是修仙者不能有的,于是很是抗拒。
观星派的招生第一天是仙根测试,手握晶石测仙根,必须有仙根才能过。
第二天,由观星派的正式弟子,教导通过的人几十招最基础的攻击与防御的仙术,天赋越高者学的越快越多。
第三天至第十二天是淘汰赛,每两天一轮比赛,共五轮,来选拔的人们两两相对,输一场即淘汰出局,每两天淘汰掉一半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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