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震生是个大男人，差点癌变那种。
梨梨第一次认识阿生也是在饭桌上，阿亮说阿生做拆迁的。
她还笑阿生长得太斯文，不像笼统的拆迁佬形象。
阿亮就笑笑，说和斯不斯文没什么大关系。
“这么斯文谁怕他，没啥威慑力。”
梨梨还觉得程震生这种样子当大学教授都不为过，当拆迁真的考验人的眼光。
“你们后生女不知道。”
阿亮就淡淡应了一句，没有过多的解释。
……
来了马来西亚，冯寐来没吃一顿马来餐，在飞机上吃飞机餐，第二天早餐中午连着吃吃了泰国菜，晚上一桌爱国心切的人，吃起马来邦粤菜。
她想吃马来菜。
大排档有些闷热，看来准备下雨了。
她擦了擦自己脖子上面浮起来的汗，阿炳来了点了两打冰镇啤酒给大家解渴。
一边吃冯寐来的手机一直有信息提示，程震生扫了一眼冯寐来不停亮呼吸信号灯的手机。
“看手机。”
冯寐来在吃炒菜心，瞄了一眼手机不断刷新的信息。
“我又没办法，答什么喋，答喋可以解决问题我早解决了。”
冯寐来拿起手机，拉开信息给程震生看。
“这个不是你负责的吧。”
程震生和冯寐来不是同行，但是他们在工作领域上是有相通的地方。
“阿May打蛇随棍上，我麻烦了。”
冯寐来咬了一口花蟹钳子，那个阿May一听到她说可以帮忙问一问，立刻发了一个对话框过来。
刚才手机上的连珠炮弹，就是May的语音轰炸。
“急不急啊？”
冯寐来听到隔壁一阵牙酸的蟹壳粉碎声，程震生喜欢用后牙槽才咬蟹钳，看着他松开白森森的牙齿。
“她自己急去吧，我熬更倒夜的时候她去清吧。”
放假前冯寐来很忙，就是程震生抓不住她人影那种，冯寐来那是为了在放假前把事情做好，这样就不用假期一通电话。
冯寐来扫完信息再把对话框删掉，一边吃饭一边回信息真的很狼狈。
程震生帮她倒酒，因为都是生人，冯寐来一餐下来很安静，别人都有说有笑的她就偶尔很程震生咬咬耳朵。
就在大家都对冯寐来挺纳闷的时候，程震生注意到了冯寐来碗下面的渐渐堆起来的残骸。
她也就在别人印象里面文文静静，像深海的灯笼鱼，打着一盏温馨的小灯游鱼一靠近，请君入瓮。
程震生喝了一口酒，眼尖看到有地哩帮他们拿了白酒杯。
大小打孖酒杯，这是上炸弹的意思。
“少喝点酒啊。”
冯寐来微微鼓起腮嚼虾的声音，虾壳被咀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哪有少不少喝的，有菜就要吃，拿到跟前就要喝。”
程震生擦了擦嘴，他觉得这里的东西不咋地，但是冯寐来就是吃得很开心。
可能和冯寐来的高中饭堂有关系，沙果炒肉片，青豆炒排骨，这么奇怪怎么吃，炒饭里面钢丝刷全帮学生补铁。
“吃多点肥肉，喝酒伤胃。”
程震生刚把筷子放下，冯寐来一直不主动的手终于动了。
她拿筷子的手，选了一块最肥的烧肉，沾了耗油沾白砂糖，之后再端正的把这块腻死人的东西放在程震生的碗里。
吃吧。
程震生看了一眼冯寐来，冯寐来对他眨眨眼睛。
你识做的。
“我吃抱了。”
程震生把眼睛移开，喝了口茶漱口，当做没看见。
“记得吃啊，我接个电话。”
冯寐来看程震生那个不愿搭理的样子，不吃拉倒，她拍拍程震生的手就起身了。
冯寐来拿着手机又离席，她一走程震生的熟人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起哄了。
“话说，程仔你都很挑食啊。”
阿亮努努嘴，大家都看向程震生的碗。
“吃饱了，吃不下很正常啊。”
程震生垂眼看了看那块腻死人的烧肉，挑挑眉。
“好心你啦，全桌人就你一个有人给你夹菜，不要辜负人家姑娘一片心啦。”
阿亮拧开七喜，气泡和酒快乐朋友。
“梨梨，夹东西塞住亮哥的嘴。”
程震生示意梨梨赶紧夹块东西堵着刘志亮的嘴，有东西吃还塞不住他的嘴。
“亮哥，吃东西啦，不用眼红的，梨梨不够主动我来。”
阿龙夹了一个金银馒头给刘志亮，刘志亮看了眼阿龙乐不可支的模样，摇摇头。
“笑笑笑，我看你等会儿喝酒还敢不敢笑。”
阿亮咬了一口馒头含糊的嘟囔，说到喝酒，程震生眼角扫过一丝精光。
看着阿龙叼着烟把啤酒杯一字排开，他拿过傻佬智递过来的七喜，七喜一路倒下去。
“胆大就来，胆小退开，哪个明天要去哄女的，陪老婆子女逛街的退场，有怪莫怪跑得快好实在啊！”
把白酒杯装满轩尼诗放在两个七喜杯子中间，阿龙特意问了一下程震生。
“阿生不醉不归哦，陪不陪你条女啊。”
阿龙一弹手指，轩尼诗的杯子一片倒下去，七喜杯子里大量气泡生成。
“我想陪啊，丢，来几日饮几日，第二日睡到黄朝白晚。”
程震生拿过一杯炸弹，第二天他又会在头痛中醒来，前半夜失忆后半夜难受。
“阿嫂识做的啦，夹块肥猪肉给你顶胃。”
阿龙先喝，咕噜一声一杯炸弹下肚，他神态自若。
“她一直会做的，你们不识做而已。”
程震生嘟囔了一声，把肥肉吃了也跟了一个。
冯寐来看死他今晚都会喝酒，硬是逼了他吃点肥腻的东西让他提前垫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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