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震生知道冯寐来有过四五六，甚至七八个BF。
说冯寐来有九十其实他也信。
他没明问过，但是悄悄猜过，也旁敲侧击过。
冯舅台以前就是整天吹彩虹屁的妹吹，就他妹这么优质的条件，三条腿的狗公哪里没有。
程震生还有冯寐来以前都是飞仔刨女，还不知道那些事吗。
没到谈婚论嫁的都只是狗公，只有娶了冯寐来冯舅台才会叫一声妹夫。
开始他只是觉得阿舅乱说二四，于是怎么着呢，他就一脚陷进去了。
真香。
冯寐来真是一个相处起来有毒容易上瘾的女人。
想到这里程震生下意识看了一下隔壁闻试香纸的冯寐来。
……
冯寐来喜欢香水，狂热fans那种。
她轻轻扇了扇试香纸，让香水更好的挥发在空气中。
她发现喜欢的味道就必须拥有它们，拥有了之后就会把自己经常使用的东西都沾染上那种狂热的香水味。
听起来挺疯狂的。
程震生不喜欢她那只上半年的尼姑香。
那闻起来就像是檀香灰还有雨水泥腥味混合的老虔婆味道。
想到这里，程震生自己皱皱鼻子。
他还是喜欢那支去新濠天地他偶然选中的NO.5，NO.5有让人闻起来鼻子放松的沐浴盐味道。
程震生自认为这种味道适合夏天，夏天和沐浴液香气绝配。
不要尼姑香，不要苦艾草，嗷。
但是，他也很清楚有些话只能在心里面挪移，把话放在台面上说。
冯寐来也会竖起她的角和他杠的，阿寐还是挺有脾气的一个人。
她不和你吵吵不代表她不在意。
她和你拉下面子吵吵，你就完蛋了。
……
马来籍柜姐大都大嘴大眼外加欧式双眼皮，男人嘴大吃四方，女人嘴大吃穷郎。
冯寐来有张小嘴，其实吃饭吞吐量和嘴的大小没有多大关系。
程震生指了指某兰春季新款，向柜姐示意他想询问一下这个价钱。
程震生对英文的认识仅仅几句话。
I'mfinethankyouandyou
ThisYesorNo
再来句Howmuch
很惊诧吧，程震生平时的谈吐就像个高知识分子一样，不说话时安静，开话闸的时候滴水不漏。
再加上长得斯文，仪表堂堂，名字文雅。
其实他最高文凭是夜校。
不过这个社会谁会真正在乎这些文凭这些有的没的。
在G省，出不出人头地其实和读不读书没有本质关系，最重要是会做生意还有识做人。
总之，开着漫游者带假的绿水鬼，总比挤着地铁背着Chanel更加让人信服。
程震生这种肚子里没什么料但是成功的人士会被圈内人说是——识做人，EQ高。
所以程震生在饭桌上说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大家多多包涵大多被人认为是场面话。
这叫谦虚。
没成功的人，话就不是这样说的。
“Thisone”
程震生像柜姐指了指这个香水，不要期待马来人会说中文，他们说的是英文。
在程震生耳里柜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轮，程震生像听鸟语一样。
他看着柜姐很热情拿起某兰同一系列的产品，他猜是在做sell。
于是果断摇头。
“Forone？”
柜姐看出了他购买意愿并不高，于是手指示意他确认购买数量。
“Yes，thankyou”
程震生内心舒了一口气，在他眼里马来人，华侨，鬼佬讲英语是根本没有区别的，都是鸟语。
“买了什么啊？”
冯寐来飘到程震生身边。
冯寐来刚才就看见程震生在和柜姐平静的交谈，她快笑出声了。
和柜姐交流的短短几句话几乎涵盖了程震生掌握的大部分短句。
所以程震生平静的皮子底下就是一颗焦虑的心。
他只有很想买某物的时候，才会开口讲他蹩脚的英文。
“有兴趣换香水吗？”
今天冯寐来身上就是那股程震生不大喜欢又无可奈何的尼姑香。
“闻一下？”
冯寐来在香水专柜不恋战，一般都代表着里面的她不感冒。
“挺好闻的。”
程震生吧试香纸给她，他觉得挺适合她的。
“嗯，生哥有眼光。”
冯寐来一闻觉得来电，不是那种剑走偏锋的中性香，这个香水闻起来就是舒服的女人香。
冯寐来看了一下试香纸上面的香水表格。
GINGERPICCANTE
“姜调，我第一次喜欢姜调的香水。”
冯寐来反复扇闻，觉得味道不惊艳但是很舒服。
这个真的很程震生，程震生不喜欢喷香水也不懂香水，但是偶尔挑香水还是很合她的心水的。
合心水也就是衬意的意思。
“好闻，好闻。”
就在冯寐来沉浸在闻香之中时，程震生举起试用香水对着她的脖子喷了一下。
他老早就想找东西把冯寐来身上那股子生人莫近的尼姑味盖住了。
看到她喜欢这个什么姜调的香水他就放心了。
冯寐来觉得脖子一凉，那股芬芳的香水在她身后散开。
又是程震生作的妖。
她余光撇到程震生还俯下身子在她肩膀处闻了一下。
“好闻多了。”
他叹了口气感叹道，湿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处。
“我还以为你挺欢喜的。”
冯寐来有些错愕的耸耸肩，程震生没有说过他不喜欢她原先身上的香水味。
但又没说过喜欢。
他就是那种不声不响的那种人，除非他有明确的表态，要不然别人都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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