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应鹤年今早首选是打给陆明镜，偏偏陆明镜关机，再加上陆明择风头正盛，就怀疑陆明镜拿不出钱，退而求其次选自己？
程湘仍然存疑。
在她的记忆里，陆明镜是极为克制自省，理智成熟的，无端失联的事，他做不出来。
从前谈恋爱，她是欣赏陆明镜有野心，并且为之奋斗的。
直到婚礼那一天，陆明镜心狠手辣地将她扔到火拼现场，要她丢命。
如今大仇未报。
陆明镜不可能任性放纵的。
总觉得事事牵扯，程湘给丁一发微|信：你这几天，有没有陆明镜的消息？
丁一出国游，他的线人都还在榕城。
两分钟后，丁一回：没有。
程湘拜托丁一查查陆明镜的行踪，丁一自然满口应下。
前两天，薄寒声为了做慈善，为了哄她，花钱竞拍七样华而不实的物件。
好在她转手要卖时，还是有很多收藏家出价不低。
查看了这两天的到账情况，全都入账。
她核算了下，凑够之前合同上给应鹤年的那笔款。
合同在别苑，她抽不开身，需要找人帮忙拿。
闫浩还在国外，赵姨年纪大了遇上危险就难了，其他保镖佣人她也不信任。
只有霍恒。
叫薄寒声知道，也没什么。
他总会知道的。
蓦地心惊，程湘后知后觉地想：是不是薄寒声知道她缺钱，怕她不接受，才这么做的？程湘非要知道。
第一时间，打给薄寒声。
薄寒声很快接起，“紧张？”
程湘直接问：“你知道我缺钱？”
“不知道。”男人如实交代，“你缺钱？多少，我打给你。”
程湘：“……”
深吸一口气，程湘说：“我转卖你送我的七个玩意，你也知道？”
“不知道。我送你，它们就属于你。别说卖，你扔了，也是你的权利。至于我，你高兴就行。”
程湘：“……”
她实在听不出薄寒声话里有任何虚假因素，除非他极擅长伪装。
又问：“我的七个买主，不是你找的吧？”
薄寒声说：“我不知道你要卖，怎么有机会去找？湘湘，你是不是比赛前紧张，所以胡思乱想？”
程湘：好想打老公。
“既然你都没做，就当我跟你坦白了。”程湘收拾好心情，“你等会让霍恒到卧室，找一份合同。我扔在沙发还是哪里的包里。找到后，晚上八点四十，机场大门等我。薄寒声，我要高价收购应鹤年手里程氏的股份，就算承了你的恩泽，我可能也要破产了。”
“我的钱，就是你的。”
薄寒声惯常的波澜不惊。
程湘轻笑，“别说胡话了。你忙，我真得去准备比赛了。”
程湘带齐全东西，走出房门，不期然看到在酒店走廊来回踱步的霍思橙。
“你没去吃早饭？”程湘诧异地问。
闻声，霍思橙欣喜转头，手里提着塑料盒，“我去楼下吃了碗馄饨，给你带了客汤包。我怕打扰你，没敢敲门。幸好你出来了，你再晚些，赶过去真的要来不及了。”
霍思橙的心意，令程湘动容。
半路认识，霍思橙说喜欢她长得好看，比赛时间时时黏着她，可一回家也不联系。她对霍思橙，也没那么上心。
这一秒，程湘接过仍有余温的灌汤包，竟生出一丝丝愧疚来。
“谢谢。”
霍思橙说：“既然你出来，我们再去店里吧，你这个，配上一碗热热的咸豆浆，最好了。”
程湘点头——她确实也不愿意边走边吃。
两人踩点赶到决赛主会场。
好在主持人有段冗长的自我介绍，她们也没有错过什么关键信息。
出于对情敌的敏锐，程湘第一时间看到，观众席里，宛若鹤立鸡群的晏沁绯。
决赛的舞台，主要是留给选手的。
除了评委席，观众席不过数十个位置。
坐的也不是纯观众，合作的媒体工作者，主办方的亲戚，某个明星，某位富商，都是接受邀请的。
真正的有市无价。
程湘原以为，晏沁绯半道退赛，她就可以清醒，还是低估了晏沁绯对薄寒声的执着。
“湘湘，看什么呢？我们得去后台准备了。”霍思橙见程湘停下脚步，扯了扯她的衣袖。
程湘回神：“好。”
晏沁绯要她不痛快，她不能如晏沁绯的愿。
而且，这场比赛，从开始，就不是为她自己。
先是蔺岚心拿她的旗袍过了海选，再是她以容憾遗作参赛。
后台。
有人化妆，有人准备。
程湘和霍思橙找到各自的位置，切换备战状态。
做准备时，程湘有意观察隔了两个位置的谢似锦，按景湉的意思，谢似锦被人拿捏把柄，决赛可能憋着大招。
再加上晏沁绯坐镇观众席，程湘倒是更信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看谢似锦专注整理布料，想来是极为在意待会的比赛。
程湘收回目光，专注手头的活。
“程湘？”
热火朝天、各忙各的后台，因蔺岚心的突然出场，瞬间安静。
并且是诡异的安静。
除了满眼倾慕望着蔺岚心的霍思橙，余下的比赛选手心思各异。
谢似锦带头：“又是程湘！真有本事，让我们港城来的蔺女士，大赛决赛的特邀评委，赛前要来关怀。”
“人家千尊万贵，我们自然比不得。”
“对对对，她输了又何妨？上次老公舍不得她受委屈，把她带走，直接弃赛。现在好了，她又来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听说，就是蔺女士，非要程湘入选。不知道什么关系，是不是她喜欢玩女人啊？”
……
嫉妒催发，谢似锦成功拉仇恨，后台众人一言一语，话越说越难听。
哪怕，他们都在复赛，见证卢珍珍联手谢似锦，无理、刁蛮为难程湘。
霍思橙听不下去，顾及贺清循的盯住，咬手指拼命忍耐。
程湘面色淡淡，问心无愧，“蔺女士，你找我有事？”
蔺岚心也不介怀旁人的恶意揣度，“你出来会，我想跟你谈谈。”
程湘收好东西，拍了拍旁边霍思橙的肩膀，意在要她帮忙看管。
后台也有多个摄像头，她倒不怕有人故意毁她准备的材料。
幽暗的逃生通道。
程湘看出蔺岚心的谨慎，直接问：“你是不是没有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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