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真心的吗？”
“我当然是。”曹熠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又不是坏人，我不对任何活着的人怀有恶意。”
“那你们干吗要制造病毒？”
曹熠华一愣。“什么病毒？”他警惕地问，“谁制造病毒啦？”
“就是你们那种新型脑瘤病毒。”
“什么脑瘤病毒啊？”曹熠华似乎有点分神，他看了看叶凝秋，“你知道这事吗？”
叶凝秋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曹熠华看了看窗外，“但这事可以以后慢慢说，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吧。答应的话，你就让他调头回去，然后你跟我走。”
庞黄又看了看云梦澜。“难道是别的国家的事故规划局在制造这个病毒？”他疑惑地说，“你们内部都不通报情况的吗？我以为你们每年都有个总体规划，比如事故的数量什么的——”
“我们确实有总体规划啊。”曹熠华好像也有点困惑，顺口承认道，“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病毒。哪有脑瘤病毒这种病毒啊？是脑炎病毒吧？以前我们确实用过病毒，但这玩意不好用，要么致死率太低，要么扩散太快不好控制，最近很多年没再用了。据我所知，大汉这边没用过脑炎病毒，别的国家我不好说——”
“可是——”
“你不用再问他了，他不会承认的。”云梦澜插嘴说，“这人是个说谎的行家，最先进的脑波测谎仪都拿他没辙，你别想套出他的真话来。”
“你听听这话，庞黄，这不是欲加之罪吗？”曹熠华好像完全不打算跟云梦澜对话，“如果测谎仪都说我没撒谎，他却非说我撒谎了，我还要怎么证明我说的是真话呢？我怎么证明一件事没发生过？他就这么毫无凭据地信口开河，这种人你也信？”
庞黄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他看看曹熠华，又看看云梦澜，再看看叶凝秋和司马仪栩，但他知道以自己这点判断力，不可能从他们的脸色上看出谁是真诚的。
何况，也许每个人在自己的立场上都是真诚的。
“嗯……可能这里面有点误会……”他慢慢地说，“你们的话都有道理，但我——要不，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可以从长计议。”曹熠华首先赞成道，“你们先停船，把存储器交出来，剩下的事慢慢说。我可以派人拿‘蜂吻针’的解药给苑璃苏，当然我不能保证过了这么长时间还一定有效——”
最后这句话真正打动了庞黄。“确实有解药吗？璃苏还能醒过来吗？”他热切地看着曹熠华。
“你上了他的当了。”云梦澜冷冷地打断道，“只要咱们停了船，他们的人马上就围过来了，到时候搞成什么事故，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解药你就别想了，他们不亲手把苑璃苏搞成‘名额’就很好了。”
“现在也是我们说了算。”曹熠华好像正在失去耐心，“我瞧在你云家长辈的脸上，不愿就这么把你变成‘名额’，这才跑过来劝你们。你要是这么不知好歹，我现在引爆炸弹就是了，你又能怎么样？”
“如果你真有‘轻羽衣’这种东西，你早就引爆了，还废这半天话？”云梦澜冷笑道，“你当我——”
“他真有‘轻羽衣’，我们都有，只是没启动。”叶凝秋突然说，“这么僵下去，建宁是到不了了。”
曹熠华一愣。大概过了一秒，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他为这一秒的迟钝付出了代价。叶凝秋的脸依然面对着云梦澜，但她倏地抬起左臂，把一根细细的东西插进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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