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留在了没有水的湖泊,日复一日的穿着梦中的嫁衣等待着你的出现,然后在你的注视中沉睡下去,如今,我是否也该醒来依偎在你的胸膛。
——神兽·横公
【壹】
你曾是我日复一日的思念,如今的你不知在何方,可我却坐在石湖旁,望着月光,期待着你如当初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相拥。
我记得我是一条鱼,很普通的鱼,生于东海最寒冷的地方,不知何时这里长出来一株特殊的草,这株不起眼的小草却有着一股奇异的气息,我在第一次游过他的身边时就被他吸引力。
为什么要用他呢?因为在我想要吃掉他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话了。
是的,一株草对一条鱼说话了,听起来确实异想天开,可是却真实的发生了。
他说:“不要吃我好不好,我可以帮你开启灵智。”
不过他还是有些傻傻的感觉,对一条没有灵智的鱼说这些,那时候的我上哪里听得懂?然后继续用那贪婪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似乎意识到了问题,从嫩芽的深处挤出了一滴晶莹的露水滴在了我的嘴里。
也就是那时,我开启了灵智,拥有了类似人类的思维,而刚刚发生的那些也映在了我的脑海里,直到现在想起来依旧很想笑,他真的有些傻呢。
然后我就每天守在他的身边,防止其他的鱼类把他吃掉,说来也怪,明明是在东海之中,可是他身边三尺之内滴水不进可是却可以让我自由自在的在那片没有水的空间里游动。
他说,他是这片天地中诞生的特殊生灵,食之可得长生。
然后我呆呆的看着他,问道,然后呢?
他愣了愣,问道,你就不想吃掉我吗?
我笑了笑,吐出一串泡泡,可是我已经长生了啊。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摇了摇纤细的枝叶,你怎么知道你已经长生了?
我围着他转圈圈子,因为我已经不是一条普通的鱼了,我有了自己的灵智,我能够感受到我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化。
他不再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很确定一点,我们之间的命运,已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在了一起。
我们都在一点点生长,那时候没有人类,东海是一片净土,我长到了七八尺的时候便不再生长,一身艳红的鱼鳞在深蓝色的海水之中格外扎眼,可是我与很多生灵并不相同,我知道,我已不再是普通的鱼类,吾名横公。
他长的比我要慢上许多,可是也依旧长到了四尺便不再生长,他突然对我说:“这就是我的极限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长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他说:“我是不死草,食之可生死人,肉白骨,我出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拯救其他人,一尺一人命,也就是说我这一生将用自己的性命还拯救其他四个人的性命,听起来很划算不是么?”
我歪了歪头:“那么,你想要拯救什么样的人呢?”
他想了想:“我要拯救的是英雄,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爱的人,是会影响世界的人。”
我笑了笑:“对你最重要的人,难道不是你的爱人吗?”
他那柔软的枝身摇了摇:“我不知道,只是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这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和你说话,可是你却能真实的感受到那个人真的存在。
他又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会获得长生,因为能够为他们带来长生的我都无法真正的长生,他们又如何长生?”
我看着他吐泡泡:“你说的好有哲理啊!”
他的枝叶耷拉下来:“其实生命就是走到巅峰又走向死亡的一次旅行,没有轮回,因为一旦轮回你将不再是你,而是另一个人。”
我用鱼鳍碰了碰他:“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竟说一些我不懂的话?”
“我不知道,只是好像突然间领悟了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我不得不去领悟这些。”
我围着他游了几圈,带起一串长长的泡沫:“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用枝叶卷住了我的鱼鳍:“若是有一天要让你离开水,你会怎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鱼儿一旦离开了水,那么要怎样生存?即使我并不是一条普通的鱼儿。
看着眼前这株小草,他真的还是那个时候傻傻的不死草么?
可是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些事情开始变成真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征兆,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到,我和他之间,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
那时,是他刚刚长成不久,大禹被防风氏所伤,来到东海取走了他的一尺草叶得以康复,而那时的我莫名的担心,是不是不久之后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对他说:“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哦”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又说:“一个人离开东海好孤单。”
他想了想:“那带上我吧。”
于是我把他放在我的背上,离开了东海,从此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因为我害怕,害怕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从我身边一点点将他夺走。
可是我有担心,他真的只属于我吗?
大禹是英雄一样的人物,如同他所说的,那么剩下的三种人呢,是不是也会一一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就好像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都在某个人的预料之中,无论怎样的逃避都无法改变,也或许,就连我们的这次出行也在他的计划之中,只为了在这一路上遇见剩下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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