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棂上大小不一的破洞照进房间,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无数细小的灰尘在空中跳跃,破了一角的柜子上一只干瘦的老鼠匆匆跑过,有一束新入的光亮射向狭小的木床,落在一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精致的眉目间,许是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照,那一对乌黑的羽睫微微颤了颤,薄薄的眼皮一动,露出里面一双如墨的深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黑曜石般的光泽,男人下意识地偏头闪躲了一下,入目是一顶破旧的蚊帐,呼吸间传来阵阵霉味令人难以忍受,他低头,想用手将盖在身上的那床大花被掀开,一抬手手腕忽的一紧,抬头只见自己一双手被牢牢绑在床头,而身上刚一动弹便传来阵阵钝痛,他这是落入了谁的手里?来不及深思,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敏锐地朝门口看去,不一会只听吱嘎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红衣女子逆着光朝他走来,走近几步见他睁着眼惊喜出声:“呀,你终于醒了!”
男人目光清冷地打量她,冷声道:“你是谁?为何抓我?”
香草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说:“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
“救我?”他看了一眼被绑的双手,显然不信。
都怪阿渔非说为了安全考虑要把人家绑起来,她站在床边尴尬地向他解释:“误会,误会,这个是怕你晚上乱动碰到伤口,我这就给你解开。”
说着上前将绳索一一解开,“这下你总该信了吧,我啊——”谁知男人一得到自由立马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一个反手便将她压在床上:“你以为我会信你?说!谁派你来的?”
香草的脸紧紧贴着床板,左手被人扣在身后,突然的骤变令她感到惊慌,她手脚挣扎地大喊:“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救命~”
捏着她的脉搏,察觉到对方毫无内力,男人手上一滞,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大喊。
“住手!”刚进门的阿渔见状来不及思考,一个快步上前将手里的托盘重重倒扣在男人头上,草药和纱布瞬间劈头盖脸撒了下来,模糊了男人的视线,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手上也不自觉松了劲,阿渔趁机一把将他推倒在一旁,把香草拉了出来。
男人顶着一脑袋草药回头,视线中多了一个绿衣女子远远站着。
香草不知是气还是吓得满脸通红,捂着快被卸下胳膊大口喘气,阿渔在一旁帮她揉手臂小声道:“你怎么把他绳子解了?我说过这样不安全。”
香草也觉得十分难堪,指着男人斥责:“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救了你你不但不感恩反而想杀人灭口!”她实在气不过,想想自己对他那么上心,可刚才他却那么粗鲁地对待自己,顿时委屈地眼眶都红了起来,一股脑的抱怨脱口而出:“昨天要不是我们在河边把你救回来的,你早就曝尸荒野了!你知道回来的路有多远吗?到同心村村口的时候还遇到顺子家的黑毛犬,追着我们跑了半里路呢!”
男人听着,忽而敏锐地眯了眯眼:“同心村?”
香草瞪他一眼,伸出五个手指:“对啊!我们这里就是同心村,我和阿渔把你从石鼓庙搀回来的,整整五里路呢!”
男人动了动火辣辣的腿,认为把“搀”换成“拖”字可能更合适些。看着她们半晌,眸中光影流动,他早已收敛起先前的狠戾,弯腰拱手道:“抱歉,刚刚醒来一时间没回过神,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他态度上的突然转变令香草满脑子惊恐与恼火反而不知道怎么发泄了,她愣了愣,看着他冷峻的脸心下忽的一跳,昨天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她揩了揩眼角的泪花,小心地看着他:“你,你现在清醒了?”
男人点头诚恳道:“昨日我在路上遇到劫匪,不慎从悬崖掉入河中,多亏两位相救,救命之恩在下定当重谢。”
说到重谢香草立马接了句:“那你打算如何谢我?”
“香草!”阿渔捏了捏她的手,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况且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经她一提醒,香草这才故作镇定地咳了咳,装模作样警告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再像刚才一样做出忘恩负义的事!”
“那是自然,在下已经知错,还望两位恩人原谅。”说着便单膝跪在地上,只等着她们发话,香草只想口头警示一下,并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心胸狭隘得理不饶人的女子,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她可不敢受这么大的礼,连忙上前去扶他:“你别跪啊,倒,倒也没那么严重,好了,我们原谅你就是了。”
阿渔在一旁看着,见他态度诚恳,不似作伪,想着他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绑有所误会也是难免,香草都不介意了她自然也不会再计较,见他额上除了草药还有一道殷红的血迹,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我也是情急之下才砸的你,你,没事吧?”
“无碍,在下还要感谢姑娘及时制止,以免伤了恩人酿成大祸。”他将视线转向阿渔,阿渔看着他,这人固然生的好看,只是眼神却令她颇感不适,仿佛他瞧着你就要把你整个人看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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