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书本拿回教室,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人也并没有注意到我这位新同学,可能是才开学不久还没有互相了解的程度吧。
第一节是语文课,台上老师讲解着艾青先生的《大堰河——我的保姆》:
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
在你搭好了灶火之后,
在你拍去了围裙上的炭灰之后,
在你尝到饭已煮熟了之后,
在你把乌黑的酱碗放到乌黑的桌子上之后,
在你补好了儿子们的为山腰的荆棘扯破的衣服之后,
在你把小儿被柴刀砍伤了的手包好之后,
在你把夫儿们的衬衣上的虱子一颗颗地掐死之后,
在你拿起了今天的第一颗鸡蛋之后,
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
我有些被文字触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言语也形容不出,每每读到此也会想起我的“大堰河”。
我也常常在梦里梦到:一处小小的房间,和着几个人,每个人都是幸福的笑容。
“喂,”旁边的男生把手放在口前,转脸过来,做着遮掩的动作,“下节体育课,一起来打羽毛球啊。”
我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转头继续听课。
“石武,起来!”
他立马站起身来。
“文章体现作者对'大堰河'的什么情感?”
“……”
“坐下!上课不要交头接耳的!”
全班哄堂大笑,他也只好陪着笑了一会坐了下来。
语文老师是个老头,讲话的语速偏慢,但话语里铿锵有力,有些朗读的意思;到了文字优美时,他会慢声转色,就如身临其境一般;遇到文字激昂时他也同样激昂,升高音量,同字与词、同作者一齐对那时社会环境的不满做出反抗。
他的能力令我十分佩服,不亏为林立的元老级人物啊!
第二节是体育课,老师还没有踏出教室半步,他就已经跑在了前面。
教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窗帘,光线找了个缝隙钻了进来,落在不知道是谁的课桌上。讲台旁放在角落的饮水机被阳光映照发着蓝色的光芒,天花板上的水纹在四处游动。这里是海吗?
“集合!”
体育委员吹着哨子,示意我们在球场集合。
“围绕篮球场跑俩圈,”他伸出右手示意我们向左方向,“向左转”
在做完准备运动后,石武拉我到羽毛球区,一起来打羽毛球。
我接过球拍,握在左手里。
稍微转动了下左胳膊,活动下筋骨。
“嚯,左撇子,厉害”
恐怕让他失望了,我并不是左撇子,我只是习惯用左手来应对体育运动。
“没有,多年的坏习惯”
左手用的还是不如右手灵活,发球手感也是怪的,不流畅。
我们斜对着地下的小方格,他轻松的赢下了我的发球。我并没有真正的玩过羽毛球,只知道它来我就接,打回去落在场地里就算是赢下一局。
用左手回球,太难控制方向了,总是往我想不到的方向回击过去。
石武发的每个球我几乎都能接的住,但是却不能控制得好方向。这也令石武非常的头疼,他看着我的手势,预判我的路线,但总是与他预判的方向相反。
右边!
它回过来的球太快,我分了神,没有立即的反应,不由的把球拍换到了右手。迎面而来的球击中右手的球拍,下意识的用力挥舞过去。
拍回的那一刻,我嘴角有些抽搐,一阵痛处从手臂传入脑髓,痛处清晰,就如被什么东西挑动神经。
手部传来的疼痛让我无力继续握紧球拍。
它从我的手里落在了地上。我站在原地,等待着痛楚慢慢消去,看着掉落下的球拍。
“怎么了?”
“没什么,”痛楚已经消去,我做出握拳头的动作,继续说到“前几天爬树救个猫弄的,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叹了叹气,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有个篮球缓缓的向我滚来。
“喂,同学,帮忙把球扔过来一下。”
我用脚抵住滚过来的篮球,稍微的用力往下踩去,再用脚尖将篮球勾起来,手拍打起来丢了回去。
“谢谢啊。”
石武带了瓶汽水回来,把其中一瓶分我了。
“转学来的吗?”他问道。
“对啊,从隔壁来的。”
“隔壁?”
“重庆。”
“重庆,好玩吗?”
“好玩啊。”
“我爸是重庆的,我妈是本地人,我爸为了我妈就全家一起搬过来了。”
他看向我,带着疑问的表情,就像在说“你呢?”
“哈哈哈,真有趣,你爸还真的是个痴情的人啊!我随我姑姑来这里的,大概是为了做生意,这里也是她的故乡。”
这里是是她的故乡,也是我的出生地,但是刚满三岁就被带去沿海,后来又辗转的去了四川和重庆,最后来了这里。
“石武!”
有个女生手握紧了拳头,朝这边走了过来。
白色方领的短袖,偏男向的短发,直筒的牛仔裤,黑白竖条装饰着像复古式鞋款的羽毛球鞋,橙黄色橡胶覆盖在前掌与后掌。
“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每次都要我来叫你,老师都说了,让你体育课的时候过去。”
她转眼看向我,停顿一回又继续走了过来。
石武立马起身,声音有点颤抖:我......忘记了。
“别别别,”石武的耳朵被她拉着,他用双手握住她的手杆,“轻点轻点。”
石武被那女生强行的拖走了,看样子应该感情很好,大概应该是发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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