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不能带你回去。”
“保重,若是有缘,我们以后还会再相见的。”
陈萧和暮离走后,林平升纵身一跃,吊儿郎当地坐在房梁上,右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左腿垂下,慢悠悠地晃着。
郭爱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观音庙里静悄悄的。
烧了半夜的木柴变成了一堆草木灰,上面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烟气。
郭爱抚着酸痛的脖子,茫然地环顾四周。
观音庙里,除了她,一个人影也没有。
“哟!”
“醒了。”
头顶上方冷不丁地响起一道男声,郭爱猛地抬头去看,一双好看的大眼睛茫然惊恐地看着房梁上的林平升。
“你,你,你是谁?”她下意识地攥紧衣领,小脸吓得苍白。
林平升纵身一跃,从房梁上下来。
衣袂发出细微的猎猎作响声。
“把银子拿了,跟我走。”
郭爱一头雾水,看他混不吝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她下意识地退后好几步,警惕戒备地看着他。
“你,你到底是谁?”
林平升嬉皮笑脸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听我的,拿起银子跟我走。”
扑!
林平升扔给她一个包袱。
“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郭爱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林平升看她木木地,忍不住拔高音量,“还不快去?!”
郭爱吓出一声鹅叫,逃也似的原地打转。
林平升被她转得脑袋发晕,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头顶,左手指着观音像,不耐烦道:“去那里换。”
……
一大早上,县衙就炸开了锅。
无数百姓人挤人人挨人地堵在衙门门口,将个衙门堵的水泄不通。
人人伸长着脖子往里张望。
衙役们个个手持腰刀,凶神恶煞,在门口形成一堵肉墙,不让百姓们冲进去。
老百姓们你推我搡,争先恐后地要闯进去看个究竟。
任由衙役们呵斥,大怒,他们就像没有听见声音似的,毫不畏惧,他们喊啊叫啊的只一个劲儿地往里冲。
衙役们拦不住了,眼看着他们就要冲进去。
唰的一声。
抽出腰刀。
清晨的阳光下,十几把腰刀泛着锃亮的寒光。
刀刃直逼门口的百姓。
“你们谁要是不想活命了,就给我继续往里面冲!”
打头的衙役对着躁动的人群怒吼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动作都有所收敛起来,骚动渐渐小了一些,有百姓大着嗓子问道:“官爷,我们就想知道赵大人现在咋样了?”
一个人问,紧接着就有无数人问。
“是啊,我们就想知道赵大人现在咋样了?”
“听说他昨晚遇到刺客,现在伤的很重。”
“我们很关心赵大人的安危。”
“官爷,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这些百姓个个嘴上说着担心赵藩安危的好话,实则内心里都想知道赵藩到底死透了没。
“赵大人现在好得很呐,身体康健着呢。”
“你们都回去吧,我会把你们的好意传达给赵大人的。”
“都散了,散了。”
衙役们不由分说地驱赶看热闹的百姓。
百姓们一听说赵藩没死,这还得了?
脸上个个都丧气得很。
有人不信这个邪,边被人流推着往外走,边抻着脖子往后看。
他们聚集在衙门口的空地上,七嘴八舌地讨论。
“我听说,赵大人昨晚就被刺客给杀死了。”
“杀的好啊,这个狗官早就该死了。”
“是,该杀!”
“自打他在我们县当上县令后,就没干过一件是人干的事儿。”
“做了那么多倒行逆施的事情,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不,派神仙来替我们惩奸除恶来了。”
有人拉住一个清秀的男子,一脸八卦地问道:“二狗,你跟赵夫人平时走得非常近,你肯定知道赵大人现在有没有死透,对不对?”
“你就告诉我们大家伙吧。”
唤二狗的,正是赵夫人的姘头。
看热闹的百姓们一听,都齐刷刷地看向二狗。
二狗板着脸道:“你别胡说!”
“赵夫人一大把年纪了,我怎么可能跟她厮混在一起?”
另一个男人坏笑着肘了下他,“你别装了,赵夫人虽然年龄大,但人家保养得好啊,跟你站一块,看着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我都看见你好几次鬼鬼祟祟地去了县衙了。”
“快说,昨晚到底有没有刺客闯进县衙,赵藩那厮到底有没有死啊?”
有人急性子,被这事弄得抓心挠肺的,恶声恶气地威胁道:“你要再不说,我就把你跟赵夫人私通的事情昭告天下。”
“别别别。”二狗忙道,“我说还不行吗?”
“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我跟赵夫人是清白的,她的年龄都能当我娘了,怎么着我都不可能看不上她,更不可能跟她有一腿。我还要名声呢,这事要是乱传出去,以后还让我在兴州县怎么立足?”
“行行行。”有人不耐烦了,“你怎么说都行。”
于是二狗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自己的改编后,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围观的百姓。
他隐去了与赵夫人私通的事情,把自己亲自去雨花阁发现赵藩已死的经过改成了他夜里撒尿撞见刺客从衙门出来。
他亲耳听见两个刺客说赵藩已死的事情。
二狗说的有头有尾,百姓们听得全神贯注。
“这么说,赵藩那厮真的死了?”
二狗笃定道:“死了,死得透透的,肚子上挨了好几刀,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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