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麻烦……”含月听完,嫌弃地猛摇头,“我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
方暮初好似完全没听到她的抱怨,停下脚步,一把抓紧含月的肩膀,恳求道:“若夜鸢真的再回来找你,不管和你说了什么,都请务必转达给我!”
含月被他弄得生疼,见周围路过的人又在围观和指点他俩,一个旋身、从他手臂下方钻了出来,躲过了钳制,不情不愿地回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总之你先回去吧。如果夜鸢真的再来找我,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转达给你的。”
方暮初大喜过望,作揖道:“多谢成全。若含月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但说无妨。我会在县里待到月底,这期间,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悦来客栈找我便是,自当鼎力相助。”
现在最想你帮忙的就是,赶紧离茶铺远远的……
话都已经怼到嘴边了,含月望见方暮初满脸诚挚和热情,又硬生生地咽回去了,敷衍道:“好、好的,有困难,就找你……”
——
终于摆脱掉方暮初,含月觉得不止耳根、连带着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回到茶铺一看,座位霎时间空了一半;大部分茶客因为方暮初的离开,都草草结账走人了。
唉,山下的这些人,怎么这么现实?含月摇头感慨着,回到后院,蹲在一盆被浸泡了大半天的杯碟碗筷前,撸起袖子开始清洗。
“方公子回去了?”许娘突然凑到她身边,小声询问:“你没留他在这儿吃顿便饭再走?”
“他要再在这里坐下去,咱们店被砸烂只是迟早的事。”
心疼大堂里碎落满地的茶杯,许娘默然赞同。静了片刻,她又凑近含月几寸,嘀咕道:“不过话说回来,昨晚方公子侠义出手,帮我们捉到了火云寨的绑匪,请他吃顿饭或是送他点礼物什么的,还是应该的。”
含月停下手里的活碌,回头调笑:“你若想要答谢昨晚的事,那得按功劳来排个先后顺序,先谢了袁捕头再考虑方暮初吧。”
许娘嗔她一声,无视这个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活这么久,一直以为,男人要么粗俗,要么下流,不然就是呆里呆气的。今日见了那位方公子,真称得上开了眼界,颠覆了观念。原来世上真有这般出众的男人,端得是能配人中龙凤这四个字。不仅出身名门世家,还有行得善良侠义之举;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诗画双响;加上相貌出众,待人亲切……”
“……所以呢?”含月听她夸得起劲,脑内浮现出各种猜测,脱口而出地问:“老板娘,你该不会喜欢……方公子吧?”
许娘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皱眉道:“瞎说什么呢?开这般不正经的玩笑!真是被茶馆那帮闲人给带坏了。”
含月嘿嘿一笑,反问道:“那你在我面前说这么些有的没的,为什么啊?”
许娘认真回道:“我想说,这样出色的男子,若能多到茶铺坐坐,或是请回咱们茶铺、大家一起吃顿饭,对阿宣的成长、想必大有益处。”
“阿宣?”含月一头雾水,问道:“方公子来不来,和阿宣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阿宣这孩子,前些年和你们家人被迫分离、遭受了许多不幸待遇,以至于现在就算生活稳定了,也是性格孤僻,不爱言语。明明是个机灵可爱的孩子,将来大有前途可为。然而却成天板着个脸,干着杂活,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们俩都是女子、没什么远大志向,而茶铺里进进出出的又都是些闲人,现在阿宣正是心智渐长的年龄,没个好的榜样给他树立楷模,又没有个靠谱的父辈给他指点今后的方向,万一给耽误了怎么办?”
含月听得迷迷糊糊,但关于阿宣成长的事,她向来特别上心,是以就算没怎么听懂,也是连连点头:“老板娘说得有道理。很有道理!”
“所以我就想啊,要是方公子这般出色的男子,若能抽空和阿宣聊聊,点拨一二,定对阿宣的成长大有帮助。”
“没错没错,是这样的。”含月不住地响应。
许娘得了鼓励,接着侃侃而谈阿宣的教育问题,“我虽没读过书,但听说,古时的先贤大儒,往往都能以品格感化人,更能以一两句话就影响弟子一生。方公子虽非圣贤,乃是武林中人,然而我见他品格高尚,又听茶铺的人说,他精通学问和诗词,从小便是远近闻名的神童,聪慧过人,学养深厚,十五岁时更是一试中举……”
“方慕初居然中过举?”含月突地来了兴趣,窜到许娘跟前,搓着湿漉漉的手,声音里难掩惊喜。
“是的……”许娘被她的气势吓一跳,“我、我听茶客们说的……”
含月倏地起身,将双手在裙上胡乱抹了两下,嚷道:“老板娘,多谢你的提醒——”话没说完,也不待许娘把话说完,身影已经夺门而去。
——
含月脚程极快,方慕初又是信步而行,在街角处便追赶碰上了。
“方公子——”含月拦到他跟前,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气息,无声无息地闪现,着实将方慕初吓了一大跳。
捂了捂心脏,他讪讪而笑,“原来是含月姑娘。我自习武以来,好久都没被这么吓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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