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丧心病狂
宴钧会冲上来保护白锦瑟至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无论是宴家人,还是白锦瑟都处于讶然中。
突然冲上来的少年让两个行刑的宫人甚是为难,这棍棒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白锦瑟还在恍惚之中,便又听到少年在自己的身上高声嘶喊:“你们不是要打人吗!打!你们打锦瑟一下,我便替她受一下!你们打她百杖,我就承受这一百杖!”
“这……”两个宫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脸上都看到了为难之色。
宴钧是宴相的儿子,何况这罪又与他无关,棍棒自然不能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公然阻拦皇帝命令的施行,这也是一条罪。
对于宫人的为难宴钧无心体会,白锦瑟只觉得脸上好像有滚烫的液体滴落,一滴又一滴。
“你过来干什么……”白锦瑟问的有气无力,已经受伤的身子被少年这一压疼痛感更甚,“与你无关,你快回去啊!”
“野女人……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不教我功夫!你为什么不教给我!我是男人,我怎么能让女人替我挨打!我连保护自己的女人都不能!该死!真该死!你为什么不教我!”
滚烫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可惜白锦瑟不是上好的香椟,无法接住这些珍珠,她只能任它们落在自己的脸颊,然后顺着脸的弧度流淌,最终跌落在地面上,摔的粉碎。
他是高傲跋扈的名门少年,他娇生惯养生来尊贵高人一等,如今,他却因为无力保护一个女子,一个只是他名义上妻子的女子而深深自责着,怨恨着,哭泣着。这样的泪水,白锦瑟配得到吗?她不知道,也无人知道。
这寥寥浮生,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不顾一切愿意保护自己的。白锦瑟想笑,可是还未笑出泪水却先流了出来。
“宴钧。”她轻唤,“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而你是宴家的二少爷,你背后还有宴府,你不能死。反正都要死,何苦让这些痛多加在你身上?你快放开,放开我。”
“我不要!我死不得你也不能死,你还有一个父亲,你还要给他养老送终,你还要教我武功让我保护你,你还有一个丫鬟一个老妪你不能死!”
皇帝冷眼瞧着这一幕,半晌没有说话。在他的脑中不断浮现白锦瑟咬牙坚持却头冒冷汗的模样,双拳不禁握住。
“混帐!”
皇帝一声怒喝,所有议论声停止。他高声点名宴相,大骂他教子无方。
宴钧的荒唐与无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皇帝从来没有过问怪罪,如今因为白锦瑟杀人而迁怒到宴相身上,当真是头一回。
大夫人伤悲痛哭,大声呼唤我的钧儿,可是宴钧仍然无动于衷。
任谁上去相劝也死活不下来的宴钧仿佛铁了心,害怕皇帝降罪宴钧的宴相在皇帝面前跪下,苦求皇帝原谅宴钧。
皇帝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宴钧,一字一顿冷声相问:“你愿意替犯妇生受这一百杖?”
这确是同意他的荒唐举动了。
“你快下去,宴钧,这不关你的事儿!你下去啊!”
“钧儿!你快回来!你不要这么傻!”
“逆子!还不回去!”
只要宴钧点头,只要他决意,那么皇帝断不会怪他。耳边充斥着多人的疾呼,宴钧仍是纹丝不动,他所关注的,也只是白锦瑟眼中的泪。
“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也不再多言。行刑!”
背后隔着一个人,但是那股子震动却还是传到了她的身上。棍棒的疼痛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宴钧忍受着多大的痛楚,白锦瑟心知肚明。
“宴钧!你快给我下去!我不用你替我挨着!”
“不是替你挨打……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女人……”
一句话勉强说完,背后的少年的头就沉沉垂了下去。泪水模糊视线,疼痛感觉不到,充耳的落杖数也听不到。他为她挨了多少下?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发疯了似的将他从背上推开,硬生生挨完了剩下的板子。
大夫人的哭声,宫人的数数声,她听不见;皇帝高深莫测的眉眼,皇后讥讽得意的笑容,宴相苍老悲痛的模样她也看不见。最后的意识仅剩下嘶喊不出的疼痛以及那一句……保护我的女人。
悲哀与酸楚感动不了浮生,心中的温情与动容也改变不了冰冷的现实。是不是故意杀的十五皇子、最终是谁替谁受罪此时也都不再重要。
她失意绝望之时,她已经一心赴死承受一些时,还有一个甘愿保护她的少年。将近半年的相处,不知多少次的绊嘴吵架,心性单纯的少年连情感也分得简单纯粹。而这份感情于白锦瑟来说,实在是太沉重。
阴冷昏暗的地牢中,有蚊蝇鼠蚁或飞或爬。一束透明光线顺着天窗照射进来,那是唯一可见光的地方。
喉咙之中干涩难忍,皲裂的嘴唇染上了灰白的颜色,那是将死之人才有的颜色。
四肢酸痒疼痛四种滋味占了个齐全,浑身上下唯一毫无知觉的地方就是被打的地方,白锦瑟困难地睁开眼,唇边发出微弱的呼唤:“水……我要水……”
那声音竟是低哑粗破,再无往日的清冷与生脆。
口中发出的陌生声音让白锦瑟不由僵住,自己已经狼狈到了这种地步?僵硬过后就是无奈的苦笑,那晚到底是嘶喊了多久,她已经没有过多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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