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青玉的意料之外,节水乡并不是美丽而怡人的,贫瘠的土地,来来往往的人们衣着也并不光鲜。倘若不是因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恐怕早就荒无人烟了。实际上顾名思义,从它的名字上来看,它就是个缺水的地方,因此希望此地的人要节约用水。只不过青玉因为过于思念的缘故,而将它想象得太好罢了。
到了节水乡,眼前之景令青玉颇为失望。这样荒芜的地方,是断不能让久居秀丽江城的沈孟怀动心的。
青玉的失落,紫叶自然看在眼里。她没说什么,只是陪青玉先下车,同样先找了个小饭馆坐下,边休息,边打听情况。
两人坐下不一会儿,门外进来几个人,边走边聊,神情兴奋:“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节水乡的那位孟先生,真是神人啊!在野地里挖了口小水井,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涌出那么多水!现在大家都乐得不行呢!”
“好几家媳妇都欢天喜地带着孩子们去装水啦!好象那水井里的水一直通到大河,还直通大海呢!孟先生是从连城来的吧?连城虽不算远,但是,哈哈,现在孟先生就是想离开咱们节水乡,怕也是不能啦!”
那几个因为高兴,嗓门儿特别大,听在青玉耳中,更仿佛如惊雷声声。连城来的孟先生?莫非他就是孟怀不成?改了个姓,随母亲孟青黛的姓,他是怕被人认出吗?他当真是想永远逃避曾经的所有的人和物吗?
青玉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来到那几个人的旁边,急急问道:“请问几位先生,你们刚才所说的连城来的孟先生,年纪多大?模样如何?”
一人抬头瞧了瞧青玉,笑道:“这位小姐,想必是外地来的吧?孟先生可是咱们节水乡的名人!他不过二十多岁,长得那真叫俊呐!大家都说他是老天派来的活神仙呢!”
青玉喃喃自语:“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孟怀!”
她身子止不住地抖动起来。一旁的紫叶忙扶住了,小声说:“小姐,别急,倘若那人真是小少爷,他还能跑走了不成?得问清楚了才是。”
还用再多问吗?青玉早就认定了,那人必是孟怀!她定了定神,又详细问明了孟先生的住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喜悦,立即带着紫叶起身去了。
不过几十分钟的路,但此时此刻对于青玉而言,却仿佛又是一世般的漫长。幸福从天而降,是不是太快了些?青玉突然有些恍惚,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而在她尚未见到孟怀之时,梦却已经醒了。
狠狠咬了下自己的手背,痛极,但她的心里却涌出更多的快意。痛,表示她此时并不是在梦中,而是在活生生的现实中。
一座孤零零的小屋,远远地斜立在荒疏的土地边缘。渐渐,青玉与紫叶走近了它,站在门外,百感交集。
门帘掀动,有人弯腰出来,当他不经意地抬起脸来,一眼见到眼前的青玉,顿时如石化般呆住了。
“如果有来生,我还会选择你,哪怕受尽千般折磨万种煎熬。”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会在最美的时光里遇到你,然后,执你的手,直到永远。”
“可是,我不愿意再要又一世的漫长等待,我只要这一生与你相伴相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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