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菡萏香精油，另再帮我包一些胭脂粉，最小分量便可。”
掌柜便懒洋洋起身替他寻齐那些物件。
“一共十文钱。”
慕清明付了铜板，忽然又问，“掌柜，你这里可有牛乳卖？”
掌柜摆摆手，“不卖不卖，你要买的话上西市。”
“噢。”慕清明不动声色，状似无意道，“那牛乳乃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怎这里没有卖的？”
掌柜只撩了眼皮，语气淡淡，“你听谁说的，我可从未听说牛乳可以用在脸上。”
慕清明见他神情，便知并未上心，“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未曾听说，也不代表没有。那牛乳可是天然美白的好东西，再加入一些有益肌肤的药材，效果更佳。只要使用牛乳方，一个月之内便能使肌肤红润有光泽。”
掌柜本来已经背了身过去，特意转了来，懒的同他多说的模样，“行了行了，你且忙自己的去吧。”
慕清明垂眸，面容浮现冷笑。
原先替张都尉制祛疤药膏时，他便想过了要制出一些美容养颜的护肤品，并设计独家商标，做成品牌。
所以才会试探着和脂粉铺老板絮叨了几句。
既这人看不起自己，日后他便不会再考虑和这家合作了。
慕清明出了门往上回的医馆走去。
柜台后的小伙计一眼认出他来，“慕公子，今天来买什么？”
“肉桂，薄荷，丁香，白芷，佛手柑，柠檬，椰子油，蜂蜜，一样取一些来。”
小伙计手脚麻利去药柜取药材，“慕公子这次打算制什么？”
“做个香囊而已。”慕清明轻描淡写道。
小伙计不再多言，将药材包好递给他。
慕清明又去买了小碗牛乳，几支蜡烛，米面菜食等等，先送了回去，又来接幼鱼下学。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出来，见到他，眸光大亮，飞快冲了过来，“相公！”
慕清明捉了她衣袖，“看什么呢？”
幼鱼将小脑袋伸到他背后，左右打量，失望的缩了回来，“你说有糕的，糕呢？”
“笨。”慕清明刮她鼻尖，“我怎可能拿到这里来。”
“噢，好吧。”小丫头照例挽上他手臂，“相公，你给我画的书可好看了，大家都很喜欢。他们拜托我，可不可以花钱从你这里买……”
“我没空。”慕清明神情淡淡。
只不过用了一点素描底子，这些人就激动成这样了。
在前世，几岁的小孩子都会画好吗？
“嗯嗯！”小丫头重重点头，“相公画的书，多少钱也不卖。”
慕清明斜她一眼，虽面皮紧绷，唇角却不自觉勾起了笑意。
夕阳将两人身影拉长。
回到家中，随便煮了米粥吃过，慕清明道，“今晚你便把礼物制出来。”
幼鱼有些吃惊，“相公，你想好送什么了？”
“嗯。”慕清明说着，将自己买的材料一股脑拿了出来。
小丫头眼睛都直了，“哇，可是相公，我们要做什么呢？”
“做润肤皂。”慕清明已提步走到灶台下，用铲子装了半盆草木灰。
他端了过来，倒入清水，搅拌之后，等着沉淀。
“帮我把棉布巾取来。”
小丫头登时从桌上拿过早已经准备好的布巾。
慕清明将布巾覆盖在木桶上，“你且过来按住。”
小丫头伸了如羊脂玉般的小手，用力按在布巾边缘上。
慕清明动作沉稳端起木盆，将里面乌黑浑浊的水往木桶里倒去。
小丫头目露好奇，认真看着他举动。
如此重复三次，慕清明才取了水，倒入炉子上的小锅里熬煮。
另起了炉灶，将白芷，丁香，肉桂等药材放入锅中，熬煮出一碗浓厚的药汁。
他低头嗅嗅碗中液体，眉毛拧成一条线。
怎的只有一股子苦味，与他想象中的味道不一样……
小丫头见他面容疑惑，奶声奶气道，“相公，有什么不对么？”
慕清明将瓷碗端到她面前，“你闻闻这味道。”
“好苦。”小丫头皱了脸，捂住鼻子退后一步，上回连着喝了几天的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这药汁干嘛用的？味道太冲了，要多加点水才不会这么浓。”
慕清明心头一动，小丫头的话提醒了他。
将药汁倒入盆中，加入一大勺空间的井水，再低头细嗅，奇迹发生了，再不是之前冲鼻子的苦味，而是带了一股馨香。
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发苦竟是因为药汁浓度太高呢。
幸好这小丫头聪明，慕清明心里虽这样想，表面却不露出半分来。
幼鱼一直观察他的面色，“成吗，相公？”
“嗯。”男人面无表情点点头，竟难得说了句好听的话，“幼鱼真的很聪明。”
小丫头平生第一次得了相公表扬，眼中光芒炸开，主动把头伸了过去，在他温热干燥掌心里蹭蹭，“真的呀，跟相公在一起后，我也变聪明了。”
掌心里毛茸茸的触感令他肌肤登时浮起无数细小鸡皮疙瘩，看她娇憨天真的模样，软糯糯的娇萌嗓音撒娇，男人眸光幽深，身体僵住。
小丫头将脑袋拿出来，眨了水灵灵杏眼，“相公，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猛然回神，心里暗自咒骂一声，神情不自然转了头去，耳，垂已通红。
“把方才炉子熬煮过的水拿来。”
幼鱼便去捧了锅子，里面的草木灰水几乎已经熬干，锅壁沾了许多细小粉末。
慕清明接了过来，将粉末小心翼翼刮下来放在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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