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麓山旁青麓镇
镇中千年孕灵人
啊……
勤学好问成鸿生
执笔惊人写奇文
啊……
一心为民无杂念
饮水思源终成圣
啊……
“这柯盛倒是好威名，竟还有人为他写下歌谣来传颂，一个顽童都能背出来。”徐明轩挑开车帘，见一个孩童跟着赶牛的爷爷一蹦一跳，嘴里哼着旁人教他的歌谣。
“歌谣里所唱，文圣可是千年一出的人才。”洪唐甩了一鞭子，凌空作响，惊得黑马加快脚步。
“终究是一介凡人！”
李升也在马车中，他坐在徐明轩一侧，自然听见了洪唐的话，但他对这个所谓的文圣，没那么客气。
徐明轩见李升一副瞧不起的旁人的样子，嘀咕了一句，“恃才傲物，宜谥曰骄。”
这语气也不知是骂，还是责，但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话语戛然而止，李升心里有些吊诡地看见对面不知是真文雅，还是做样子的徐明轩。
手中扇子一刻不未停。
李升暗暗心想，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定会冲上前去，把扇子撕成两半，再怒骂一声附庸高雅！
好好一把先天灵器，攻防兼备，拿来当做风月之物，真是糟蹋。
就算是面无表情，也难以隐瞒内心的想法，任何情绪的变化，都别想逃过一双紫眸。
徐明轩呵呵一笑，对李升问道：“你有何不满？”
李升顿时被看穿心思，无能羞愧，悄悄转头望去，却见徐明轩目光早已锁定自己。
哎，打又打不过，心中纯属自我安慰式的骂两句，也会被发现，这日子没发过了。
“并未有不满，只是觉得柯盛只是一介凡人，有何值得夸赞的？就算是他文章写的再妙，那又如何，百年之后，还不是会化作一堆白骨。”
李升是断然不敢说出，自己刚刚内心的真正想法，只能将话题转移到柯盛的身上。
“那你觉得何为活着，那你又认为身死便是真的死亡？”
徐明轩突然想起小星球上那一篇有名的文章。
具体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但是对于生死的讨论，是他认同的。
李升越发觉得徐明轩近来不对劲，问的问题越发的怪异。
但他还是老实按着心中的想法回答：“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身死自然一切化作空空。”
“不对不对，你创造云虚灵丹，对气运之术有了解，必然对因果之道也应该有所触及。那你可知，前世今生来世之间的关联？”
因为功法的缘故，徐明轩需要每一世临近结束时，去清除产生的因果，所以他对佛门的大道，因果之道，很有研究。
可李升出身于道观，对于抢生意的佛门本就敌视，根本不屑于去探研。
再且他一介散修，靠着炼丹，博得微薄虚名，谋于生计，炼丹卖丹，也没时光去看虚头巴脑经书。
李升一副楞头鹅，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让徐明轩嘴毒的毛病又发，“真不知道你怎么修得这一身的修为，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的器灵，我嫌丢人。”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李升没看过经书，但被人这样说道，硬着气，按着自己的理解来阐述，“前世今生来世之间的关系就是...就是昨天今天明天的关系。”
两者时间关系相互对应，并未出错。
李升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回答，充分认可。
好巧不巧，他却听见马车外噗嗤的一声笑声。
徐明轩两眼一白，心想，费力和天雷硬钢，救下来的器灵，莫非是个脑残？
他叹了一口气，为二人解释，“所谓三生石上旧精魂，三世通过因果连接，会得到相应的气运。你小子算是有些天资，能将祝融祈祷之术与丹道相融合，创造出云虚灵丹。可现在我有些怀疑你的真实水平？”
徐明轩打量李升，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走了眼，“你老实交代云虚灵丹是不是你所创？如若是你所创，为何你不晓因果，还能将天地间游离的气韵化做云虚，放入灵丹中？”
说！
说！
说！
徐明轩佯装发怒，诈一下李升，封印一开，三声灵魂镇压，无地自启，仿佛从空中传来，瞬间将李升封锁，让他动弹不了分毫。
倘若是肉体存在，李升必定大汗淋漓。
整个空间向他收缩，压榨得他喘不过气，就好像坠入水中，无力挣扎一般。
毕竟是情道，徐明轩素来擅长神魂攻击，怕把李升直接弄死，三息过后，他收回神力，稳坐高台样，静静观看接连喘气的李升。
前方不远便是青麓镇，官道上已经可以看到少些游民、或是挑着货物做生意的小贩。
车内能听到车蓬外悉悉簌簌的风声，不时还有官道上行人的交谈。
空间被封锁，洪唐无法探知到车内，若无其事的扬鞭，驱使马车。
喘息声渐渐平缓，李升一抬眼，见徐明轩又恢复那一副安然自若的状态。
活了数万年的老怪物，果真喜怒无常！
心中的话不敢表明，李升只敢默默隐藏。
此时他心中也在怀疑，自己被这样的人所救下，到底是福是祸？
本想开口回答，但碍于徐明轩戏谑的表情，李升有些张不开嘴。
恰巧车外传来洪唐的声音，“前辈马上就要到青麓镇啦？”
徐明轩挑开车帘，马车外大道尽头，地平线上，可见几户人家，再行几步，烟云相连，大地上显露出一个人烟集中的镇子的模样。
镇子后面，是一连串耸立的青山，青葱的山脉在镇子的轮廓后边，趁着落日余晖，凸显一副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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